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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中的城市--蒙特利尔(indocam原创) 打印

女儿学法语三年了,到底学得怎么样?我们不清楚。所以今年夏天就起了兴,要到MONTREAL去玩一次,看看小家伙的法语到底如何。MONTREAL/QUEBEC CITY 8年前随团游览过,当时匆匆而过,没留下很深的印象。这次准备待长点,她们母女待二个星期,我最后二天开车去。


TORONTO和MONTREAL构成加东的双城记,两城的一兴一衰颇值得玩味。TORONTO是个湖城,依湖始建,再沿着起伏的地势三面扩展开来。 MONTREAL 是个河城,ST. LAWRENCE河在此遇山分裂成几条河道,中间的碎地就是MONTREAL城了。所以MONTREAL 沿河而建, 沿河发展,地势上比TORONTO平坦些。后来英裔为了避免和法裔混居,选择了开发山后的荒地,慢慢形成了如今是MONTREAL 最高档的住宅区MONT-ROYAL 区,该地山势起伏, 风景优美。


我的MONTREAL 之游就从河边老城开始。说是老城,建筑都是20世纪初建的,和上海外滩的差不多。因为和其他北美大城市一样,MONTREAL 也有过大火,现在看到的老城都是大火后重建的。只有ST.PAUL 路上的石头怕有个100多年的历史,石头中间裂缝都有手掌宽了,不伦不类地浇着柏油。英法两个民族对城市街巷的理解是不一样的。我没去过英国,不过在北美,英裔城市的街巷都比较直,很多都是直通蓝天的样子。而法裔建的城市就不一样,除非是通衢大道,这个是直的。小街小巷大多是T型的,往往街的尽头横亘着另一条街,猛一眼望过去,三面房子,像条死街,静静的,只有路尽头的红色停牌才会告诉你,曲径通幽。怪不得巴黎人民有筑街垒的癖好,巴黎的小街小巷用来筑街垒是在合适不过的了。


MONTREAL 的人明显地和TORONTO不一样。女人们鹅蛋脸型的多,下巴小巧玲珑,不像英裔女人,动不动就给个方下巴。FRANC人刚从尼德兰湿地里钻出来的时候,其脸型应该和现在荷兰人差不多吧,那种拉丁式的秀美源自古罗马。古罗马女人什么脸型?我想应该是黑发,白皮肤,鹅蛋脸,黑眼睛,略略的高鼻,绝不类同于希腊人的宽额,深目高鼻。男人注意女人,女人则注意男人。MONTREAL 的男人怎么样呢?我老婆的评价:冷漠粗鲁。“别看他们漂漂亮亮的” 她说,“他们绝不会停下来帮你。”TORONTO 就不是这样。那些阳光灿烂的英裔男孩儿,那些彬彬有礼的中年男人,很多都是相当愿意帮助路人,而且看得出非常愉快。不光是男人,我注意到这里中年妇女也是相当冷淡的。在TORONTO,只要面对面,比如售货员,都能相视一笑,心情好点的再开几句玩笑,在这里只有公事公办,一言不发,脸是阴沉的,眼睛里没有笑意。当然,也有售货员和顾客说得眉飞色舞的,这里恐怕有语言上的隔阂, 在MONTREAL , 热心人还是比比皆是的,只要你懂法语,他们会跟你叽咕半天。这种时候,女儿的优势就显示出来了,她听得懂,答得出, 三年的法语没白学。


相对于TORONTO,恐怕MONTREAL更适合我们上海人的口味。MONTREAL 大街的宽度和淮海路,南京路差不多,无论是DOWNTOWN还是远郊,始终是这个宽度,大街两边的商店连续不断,颇有十里洋场的味道。上海人很容易产生亲近感。在MONTREAL, 很少看到TORONTO随处可见的大SHOPPING MALL ,这里的RONA有小得只一间店面的,真不知道这样的RONA里能卖什么东西。在MONTREAL,市面是由无数小店铺支撑起来的,各家店铺风采各异,沿着街一点点走,一点点探索,寻觅,希望和失望混杂起来形成逛街的文化,而这个城市的魅力也沿着一条条的街巷卷轴般地慢慢展开。
要是过惯了TORONTO的安静生活,到MONTREAL换换口味也不错。星期五晚上,到处是节日般的喧嚣,街上彩灯齐放,街边餐馆里坐满了人,原来四车道的大街,变成了二车道。 停车位是根本不可能找到的。少男少女们打扮入时,穿梭在满街的车海中。夜色茫茫,香风阵阵,啊,法国人,你们输掉了曾经拥有的一切,只剩下风骚依旧。
MONTREAL 是个伤心之城,它曾经是加拿大第一大城市,拥有仅次于纽约的纺织业,如今都烟消云散了。仅仅是为了一个独立的梦想,独立愿望的背后是400年来一贯的不甘屈居英国之下的所谓法兰西的尊严。 这个尊严1759年在QUEBEC 城被英国人用枪弹击得粉碎;1970-80年代再一次被英语民族用银弹打垮了。法国人忘记了在这个世界里,英语民族是优势民族,占据几乎所有的资源,能运用的手段超出你的想象。当戴高乐在QUEBEC 喊出 VIVE LA QUEBEC! 让多少法裔热泪盈眶的时候,英裔们却悄声不响地搬出MONTREAL, 他们带出了资金,带出了商业人脉,他们在经济上掏空了MONTREAL. TORONTO 撞上了大运,1960年代,它还是座湖边小城。如今已是铺手铺脚展开来的大城市了。它超级宽阔的大街,它稀少的街边店铺,它以巨型SHOPPING MALL 来支撑城市的商业,都是那十几年快速发展落下的特征。用我朋友的一句话来概括“马路上车子比人多”。


MONTREAL 还是留了些英裔的,这些人至今高居在城市上层。在地图上有个叫MONT-ROYAL的地区,规划相当整齐,引起了我的兴趣。乘车过去,路上的景观慢慢地从 4,5 层楼的一般住宅区变成的一幢幢的小楼,棋局般的街道边大树参天,芳草如茵。这种所谓维多利亚式的英国乡间别墅风格,如今已遍布北美,成为远郊中产阶级社区的普遍模式。这里和山下的MONTREAL 风格上截然不同。街道的名字都是英文,交通停牌上写的也是英文。同车的乘客越来越少,到终点站就只剩下我们一家三口了。从地图上看,这里是个大的交通枢纽,有3,4 条路线在此地发车,想象中应该是个繁忙之地。可实际上安静得很,公交车们都沿着大转盘停着,司机们三三两两地聊着天,等着发车。除此并不见一个人。周围花园里鲜花盛开。随意漫步过去,迎面是幢高级公寓,公寓下面开着几家银行,酒铺,药店之类,还有就是地产经纪的小店。再往里走则是社区了。我对社区没多大兴趣,TORONTO 这种社区有的是。我对英裔在生活方式上的法国化有点兴趣。你看,社区里面居然开了家餐馆,在TORONTO 这是不可想象的。社区就是住宅区,沿街绝不可以开商店。既然是餐馆,空地上照例放了十来张小方桌,铺了白桌布,放上鲜花,四周的栏杆上也密布鲜花,非常的法国化。街上的小孩们用英,法两种语言交谈,熟练切换。有些小孩的脸型相当法国化,几百年生死冤家的英法两个民族在MONT-ROYAL 这个世界的小小角落终于融合在一起了。


即使在MONTREAL ,英语的统治地位是相当明显的。任何大型服务机构,商店,旅游区英语通行无阻,法裔年轻人不会英文,出路一定不广。反观TORONTO,学校从小教法语,年轻人却没有几个能讲流利法语的。就拿我女儿的法语班来说,没有一个是白人。可见法语在英裔眼中的地位。全加最古老的大学,其医学,工程专业享誉北美的MCGILL 大学,虽然坐落在MONTREAL DOWNTOWN ,但却是英语大学。就是说英语不行的法裔小孩不能得到最好的教育。想到这里,你大概可以释然于法国男人的粗鲁,这是他们保持自尊的最后方式,你也可以原谅法国女人的风骚,风骚是法兰西民族留给世界的遗产。事实上,除了精致的享乐,法国能留给世界什么呢?



QUEBEC 城。
沿着ST. LAWRENCE 河往下游走250公里便到了QUEBEC 城。这是北美最古老的城市,建城400年了。1600年左右法国人沿ST. LAWRENCE 河口往上游进来的时候,一眼便看中了河右岸的一座小石山,该山一面紧贴河岸,形成数公里的峭壁,高50多米,另一面缓坡向着陆地。两面之间河道略略拐弯, 冲积成一个河湾。法国人当即决定在这里造个堡垒,从此QUEBEC 开始了它400年的历史,从要塞,到兵站,到居民点,到城市,QUEBEC一直是法国北美殖民地的中心,新法兰西总督驻节所在,至今仍是QUEBEC省的省府。该城没什么工业,主要是以老城为支点的旅游业。老城是个山城,小小的,方圆个把公里的样子。四周城墙环绕,是北美唯一的尚保留着城墙的城市。城里密布着迷宫般的小街小巷,旧式的住家如今都沿街开店,做游客生意。要说北美还有什么地方保留着旧欧洲的痕迹的话,这里算是一个。一切都尽量维持原来的风貌,某家餐馆甚至挂出了古QUEBEC 家常菜的招牌。这里旅游纪念品到处都是,价格贵不可言,一顶巴拿马草帽要卖50元,一个教堂彩色玻璃风格的花瓶,75元。要是你厌倦了这些旅游纪念品,可以转身拐进僻静的小巷,在石头路上走走,抒发些思古之幽情。转出商业街便是城墙,沿着城墙走可以俯瞰宽阔的ST. LAWRENCE 河。欧洲人造城墙并不像我们中国的那样刻意地造成四方形,它是沿着地形走的,靠近河港的一段还特意造了个五角星形状的炮台。其用意是可以对城墙根开炮,不留死角。袁崇焕的宁远大捷都知道是用了西洋大炮打赢的,其实宁远城也是西式八角城墙。炮台上陈列着几十门大铁炮,有固定射角的,有打180度的。史载1759年时,要塞里有多达数百门的大炮,当时英军沿河口进来,QUEBEC首当其冲,法军在这里集中了相当数量的火力。我不知道当时的大炮射程有多远,也许不能控制整个河面,但是对河港的控制是没有问题的。任何进入河港的英国船都将被击沉,别处都是悬崖峭壁,哪里去登陆?当时的 QUEBEC城可以说是固若金汤。可是这固若金汤的城池居然被英国人攻破了。如今法国人极力渲染此战的激烈,以强调“天不我与,非战之罪”。在老城,树根里面还会发现有铁丸炮弹嵌着,向游人昭示着此战的壮烈。不过我有点怀疑。250年过去了,此铁弹并无锈迹。此树也只有一人之抱,不像250年的老树。法国人怕是又在那里自娱自乐吧。我非常怀疑此城是进行过激烈抵抗后陷落的。当时英军的上百条船停泊在河面上,根本无法进入港口,所能做的只是不停地炮击。而英军统帅JAMES WOLF 将军则在生病。法国人则专心守住港口,对射程外的英国佬并不十分在意。 当时已是9月,到10月河面就要封冻,英国人一定会在河面封冻前撤退的。在这种形势下,要塞里的守军如何能产生与城共亡的悲壮情怀呢?英军的情绪也不高,主将病了,底下无所事事,河面眼看要封冻。终于有一天,1759年9月12日WOLF 将军走下了病榻, 他留下全部的大炮,轻重,仅带着4000人乘船向下游出发。岸上的法国人注意到了英国船队的分离,马上派出一支部队沿河与WOLF 将军平行前进。 WOLF 不急不忙地走着,一会儿向下游,一会儿返身向上游走,几个来回下来, 就把平行的法军累得够呛。此时天色已晚,法军又累又饿,决定不和WOLF 玩了,埋锅造饭,吃了再说。眼看岸上炊烟四起,英军忽然满帆向下游驶去,一会儿就无影无踪了。岸上法军吃完饭,发觉敌人没了,也不马上返回QUEBEC,竟然就地宿营,睡下了。半夜,WOLF 悄悄地回来了,在一段峭壁边靠了岸。今夜,他要在这里立下决定北美乃至世界历史的功业,4000多人,不带大炮,仅携带来复枪要翻过50米高峭壁,从背后攻击有数百门大炮防守的QUEBEC。翻越顺利进行,到上午,英军已经出现在QUEBEC 背后的平原上。法军统帅MONTCALM闻讯大惊,昨天派出去跟踪WOLF 的军队还没回来,如今QUEBEC是半个空城,三国演义里大开城门,以老军扫街那套,MONTCALM将军又不懂得。急切中,他召集了几千正规军,民兵,印第安人的混合部队匆匆出城迎敌,居然也没有带大炮。我一直有疑问,当时城中到底有无足够的蓄力供MONTCALM将军带上哪怕10门大炮?一个有几百门大炮防守的要塞,最终的生死之战时却只能调集几千枝步枪, 真是个讽刺!法兰西文化中的什么地方出了问题。不管怎样,勇敢对法国人来说从来不是问题。MONTCALM将军始终站在队列的最前面。对英国人来说,背水面城,除了决死一战,别无出路。WOLF 将军也站在队列的最前面。双方都倒在第一排枪下。10分钟内,同时失去统帅的两支军队向对方齐射了三四排枪,双方都有四,五百人倒在了战场上。终于职业军队的素质显示了出来,烟雾散去后,英军仍在原地保持作战队形,法国民兵却开始溃退。翌日,英军进城,法国总督向英军投降。法兰西200年在北美的功业至此毁于一旦。


St.LAWRENCE 河又静静地流淌了250年,今天,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国男人沿着城墙慢慢踱步,向他的女儿细细地讲述着这段历史。“法国人当时为什么要选择出城作战呢?在城里的小街上打不是更好吗?“ 女儿问道。“当时人都很绅士的,从来不会想到把女人,小孩拖进战争。”我答道。这种仗在中国一定不是这个打法。当时MONTCALM将军若能够集中民兵,妇幼守城,再 命令河边的法军回援。英军不过是一支孤军,火力不强,给养不足,再腹背受敌,撑不过二天的。但是历史是无法假设的,它只能带着遗憾一路走下去。


“九里山下古战场,牧儿拾得旧刀枪.” 如今这ST.LAWRENCE 河边的古战场也已经变样,峭壁上长满了树木,树叶堵住了炮口,遮挡了视界。到处是和平的景象,只有这些大炮在暮色中显出些肃杀来。法国人显然不愿忘却这段历史,城里整点鸣炮代替教堂钟声,以不断地提醒大家,法兰西在此地激战过。此时此地,陆游的诗句飘上心来:
城上斜阳画角哀,
沈园非复旧池台。
伤心桥下春波绿,
曾是惊鸿照影来。
伤逝之情,世界各民族虽各有其文,但此情相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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